“就这儿事?那还不简单,一会儿我就往石卡里再存点儿,以后花完了就直接来找我。只要我还有继续就一定给你!”
“你难道就不问我问什么花得这么快?”
“没什么好问的,无论你怎么花、花多少都可以,我一早就说过了。你的生活应该比大多数人都要优越,不仅仅因为原来的你,更因为这是我想送给你的礼物。不过还是得多说一句,把钱花到用得着的地方,不然长老会以‘浪费’的罪名对你进行惩罚的。”
“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不要再摆出一副挣扎的模样了,夏婉琴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又拿我开玩笑!”
“我哪敢啊!好了,我还要去山脚取些东西,正好帮你把钱存进去,你先回住所休息一下吧,还有啊,‘血色天使’虽然不错,但还是少喝点儿比较好,这东西很容易让人上瘾。”
微笑着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然后端起他没有喝完的“等待”一口咽了下去。我没有感觉到流窜到身体四周的香郁,反而是被辛辣呛得咳嗽了起来。“血色天使”看上去艳丽,喝起来却十分柔和;“等待”看上去淡雅,喝起来却又十分刺激。这或许也是它们被称为酒中情侣的原因之一吧,炽热中期盼着平淡,平淡中怀揣着炽热,这早已不能用来形容爱情,更应该去形容逃避,逃避真实的自我,逃避最美丽的幻想。
回到住所的时候我再次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圣职者,未等他们开口我便向山顶走去,只有长老才会在这个时间以这种方式来叫我,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是为了定罪,还是为了安排什么任务。
白色的回廊早已变回了原本的模样,纯净中依稀透着缕缕迷幻,长老也换回了以前素淡的着装,此时正凝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他的这种状态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像是在回忆着自己经历的事情,又像是在忏悔自己所做过的一切。
“你来了。”
“这次叫我来又是为了什么?”
“宣布你的罪名。”
“我不记得自己有做过什么不合情理的事情。”
“还记得上次在逍遥厅我和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记得。”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将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但我还是决定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这和我的罪名有什么关系?还是说那是你故意给我留下的陷阱?”
“没有太大关系,我只是想知道你明白其中的含义了没有。”
“很抱歉。”
“这样啊,言归正传,我开始宣布你的罪名,第一项,mam摸n,greed.玛门,贪婪;第二项,indulge,放纵。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定罪吧?”
“完全不知道。”
“唉……你用连奕冰的钱放肆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去工作、不去思考,只是一味地在满足自己的**,雅阁、逍遥厅,你在极短的时间里在这两个地方花费了许多,甚至超过了所有的圣职者。今天你又一次向连奕冰索要了钱币,目的仅仅是为了保持之前的生活。贪婪、放纵,已经被你诠释得淋漓尽致了。”
“如果是因为这个,你为什么没有早点给我定罪?”
“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也可以说是给奕冰一个机会,现在看来,你没有悔改的意思,他也没有严格要求你的打算。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做一个恶人,但规矩就是规矩,谁也没办法更改。”
“能告诉我这一次为什么和连奕冰有这么大的关系吗?单单是因为钱你应该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我不能告诉你,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你会知道,那也是在奕冰他愿意自己说出来的时候了。”
“好吧,那就快点宣布我要面对的惩罚吧,又是两段复杂的祷言?”
“不是,这次你同样不用去往罪之空间,不同的是还有别的惩罚。从今天起禁止你进入雅阁,逍遥厅一周你只能在休息的时候才能进去;你的酬劳从一百降到八十,每三天领取一回;工作日禁止穿着太过张扬的衣服,必须和普通凡业者一样的着装;禁止你再去圣地之林。”
“就这些?”
“是的,这是我所能给你定下的最严厉的惩罚。”
“为什么没有禁止我再花连奕冰的钱?”
“因为那是他自愿给你的,而且是在明知触犯了‘纵容’这项罪名的情况下。”
“他不是不用接受任何惩罚么,哪还有什么罪名不罪名的?”
“我说过的,他有一样东西没有舍弃,就代表了他在一定程度上要接受惩罚。”
“又是一个我搞不明白的事情么……你们好像都很喜欢为难我,一个给我茫然,一个给我混乱,现在我是真的希望可以成为普通的凡业者了,只可惜似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你明白就好,如果真的是发自内心地想追求普通,我就能安心许多了。行了,你可以离开了,还是上次的那句话,多去寻找轻松的源头。”
微微行礼,转身离开了“延伸的阶梯”。这是我第一次满怀诚意地向长老表示尊敬,因为在他身上我看到了连奕冰的影子,都是在身不由己中被迫地做出一个又一个悲伤的决定。连奕冰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在这个世界里,凡业者才具有最多的机会,祭灵者只能奉献自己的一切,长老则是在一无所有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奴隶,有感情却不敢表达,有想法却不能实施。**和精神上的痛苦以及想痛苦却不能痛苦,真的很难判断哪一个才更叫人恐惧。
贪婪、放纵,必须承认这一次长老是对的。贪婪地索取,放纵地花费,然后再更加放纵地贪婪,在这样的过程中我得到了很多,但同时也失去了很多,之所以这么认为,并不是因为我察觉到了失去的东西,而是因为我学会了“两面性”这个词,如果有人问我是从哪学会的,我一定会回答:从那两杯没有生命却拥有灵魂的酒中。
不再贪婪,不再放纵。这是我此时的决定,也是我必须首先改变的,为了我自己,也为了连奕冰。
只是我不知道,怎样去改变,怎样才算得上是改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