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锦不知道刚才那本折子上写的是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有人密报那些皇子们背地里的行为吧。
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病,倒是病出了几项好处来,他就要收网了,当年害他和母后的人也要露出水面,也许该到了收网的时候。
云启帝心里明白,但是一想到可能是太后,他的心里怎么也接受不了,他知道这太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慕容舒,但是也不至于要害死云儿母子吧,那可是她的媳妇和孙子呀,这让他的心里无法理解,刚才若不是他忍着,几乎已在太后面前露出马脚了。
东方锦又将自己的想法简单地同皇上交待了一番,云启帝知道事关重大,又嘱咐一遍,必须拿到切实的证据,否则不许露半点口风。
东方锦趁着人少,离开了御书房。
回到了东宫,安倾然欢快地迎了出来:“怎么样?父皇可是斥责你了?”
安倾然一直在担心,提出太后是幕后凶手,他们可是冒着风险的。
他们也找不到她这样做的原因,难道是她想让慕容舒的儿子上位?
安倾然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东方锦牵着她的手,脸色很平常的样子,不过他手心微濡,怕是内心也不是看起来那样平静。
“父皇让我们找到证据,一切按我们说的行事。”这会儿的东方锦,美眸半眯,说话间,嘴角淡淡地抿起,整个人看起来,又镇定又大气。
安倾然的心里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有他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所以,她笑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从今天起,太子又要被禁足了?”
她语气轻松,眼神调皮,东方锦前一刻是大气威仪的样子,而马上,嘴角勾起了坏笑,一弯身,将她抱起,飞快地印了一吻,安倾然粉拳在他身上捶打了两下,在他霸气的目光下,羞得粉颈通红,东方锦却大踏步地走向卧房:“倾倾的意思是不是……”
良久,一切安静下来,安倾然听到了院内树间有鸟婉转鸣唱,声音无比欢快。
枕在东方锦的肩头,他一头黑发与自己的织在一处,竟然分不出,安倾然细细抚弄,仿佛那是孩提时的玩具,乐不可吱。
东方锦美眸一收,嘴角不是坏笑,而是温柔,伸手轻轻地点了点她小巧的鼻翼:“倾倾,越发的……有本事了。”
“有本事?”安倾然不解地看着他。
却见他眼底全是打趣,想来说的不是好话,怕是指刚才自己的舒展无拘吧,不依地瞪了他一眼,东方锦反而笑得得意:“倾倾长大了……”
闻言,安倾然心里一动,自己相比于他,要大几岁呢,什么时候起,自己倒有这小女孩子的心性了,前世的恩怨仿佛过眼云烟了,若是那背地里的人从此撂手,她也不愿意再一味的凶恶算计。
谁愿意做个悍妇呢?
“怎么了?”东方锦看她黯然,不由地凑近,一双美眸近前,安倾然抬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带着一丝茫然,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清明,这一世,她不为别个,只为了眼前人,也要做一个十足的悍妇,捍卫着自己的领地。
任他是谁,尽可放马过来。
因为要做足气势,所以又一遍嘱咐忍冬,她所做的,便是不让一个宫女出去,也不让一个外人进来,那太医院的人自然有皇上的吩咐,不会前来,而他们所做的,就是故弄玄虚。
东方锦对于这样的安排乐意之至。
他或坐或卧,自在得很,但必须安倾然在他视线范围内,若离开片刻,便尾随而至,会同她一起煎药,或者看她忙碌炖汤水,耍赖难缠,安倾然也无法,只能苦笑,但心里却是甜蜜得很。
皇宫的人都知道太子越来越重了,因为东宫被戒严了,里不出外不进,舒贵妃在椒香院中,耳朵却时刻地摸着东宫的动静,现在她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因为谁都不知道情况,她最是心急的,甚至去了太后宫里,可是太后也是却是让她不要多管,她实在没有主意,差宫人送去的东西倒是都收了,只是人看不到,她到底不放心。
是以,简单收拾了一下,走到了东宫门口,却见宫门紧闭,外面只有两个小太监守着,见她来,施了一礼。
“本宫要瞧瞧太子,你们进去通报一声。”
舒贵妃站在那里,语气不急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