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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幸福永远(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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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小虫那边望眼欲穿地盼着,而蓝小草这边却出了状况。

话说收到衣小虫发来的目的地短信之后,蓝小草拉着行李箱兴致勃勃地就往售票柜台走,却在刚走了没几步的时候突然走不动了。不为别的,只因为一个小包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蓝小草吃了一惊,诧异地低头去看,就见抱住自己的是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长得那叫一个粉雕玉琢、玉雪可**!小家伙还没她的大腿高,伸开一双小胳膊死紧死紧地抱住她一条腿,仰着一张小脸无比可怜无比委屈地望着她大喊一声:“妈妈别走!”

蓝小草顿时就被天雷给劈了!

机场里人来人往啊,这姑娘太娇嫩,这娃儿太娇萌,一个拉着行李箱要走,一个抱着大腿红着眼睛喊妈妈别走,实在是让谁看都是一幅妈妈狠心抛弃幼子的画面啊!

然后,再瞧这姑娘怎么看都不像已经成人的年龄和茫然无措的表情,算算这孩子的岁数,围观者顿时就脑补了。

可怜啊!一个失足少女,怕是十四五岁就遭遇了什么事儿不得已生下了这个孩子!这世道!吧啦吧啦……

蓝小草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观者无不怜悯叹息的眼神中醉了!她谁也不敢看也不顾上看,只直直盯着脚下死抱着自己不松手的小屁孩儿。话说这粉白粉白的小脸上那副如丧考妣的表情也不像是装的啊,可他抱住自己干嘛?她又不是他妈!

慢着!蓝小草姑娘突然惊悚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可是失忆人士一枚啊!还真不能排除这糯米一样软软糯糯的一团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可能!

接下来的思维就脱线了!假如这是她的娃,那她是和谁生的?阿黑?还是别的男人?

如果是阿黑,孩子都有了,两人又彼此有感情,他干嘛是若即若离的状态,还要求她必须忘记前尘往事做一个新人才能跟他在一起?

如果不是阿黑……该死的!好像刚好可以解释他明明对自己也有感觉却始终不愿意靠近自己,非逼着自己重新开始新生才行的态度?

脱线的姑娘一把单臂抱起脚下的奶娃子,拉着行李箱就跑。直到跑出机场拐了好几个弯找到一个僻静没人更没有人看见刚才狗血一幕的地方,才呼呼喘着气撒开行李蹲下身放下孩子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喂,你个小糯米团子!认错人了是不是?仔细看清楚,我是你妈吗?”

某娃原本被抱着一通跑都快跑晕了,这会儿刚回神,一听这话顿时又激动了,扑上来抱住蓝小草的脖子哇地就哭了:“妈妈!你果然是我的妈妈!妈妈你不要走!”

蓝小草只觉得天雷滚滚,手忙脚乱地想要把这糯米一样又甜又黏的小孩儿推开,但对着这么一个软乎乎香喷喷抱着自己哭的小身子又下不去手,那哭声也哭得她挠心挠肺的,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改成慌乱地搂着这娃儿轻拍着:“哎哎你别哭啊!有什么话你好好说,你哭什么啊?我那个……哎你到底为什么说我是你妈妈啊?你有你妈照片儿吗?还有,你身边大人呢?”

某姑娘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这么小的小孩子是怎么出现在机场里的?他身边的大人呢?该不会原本不过是个误会,结果让她一不小心把人家孩子给掳了吧?

蓝小草这才赶忙抬起头来四处张望,还没看过一圈儿就听身后有人感慨:“天哪!我说怎么他把这事儿瞒得这么死,谁都不让知道,原来是……替身啊!”

蓝小草循声看过去,就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对男女。说话的是那个男的,年轻俊俏的值数跟司徒谙一个级别,就是神态上带着一股子睥睨天下外加玩世不恭的味道,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说不出的气质。

这人如此特别,但蓝小草的视线却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而是定在了他长臂紧紧搂着的那个女子身上。

那姑娘头顶扎一道直溜溜的利落马尾,全身没有一样多余的配饰,一身火红色的飘衫长裤,衣角在风中飘荡,好像两只隐隐的翅膀。姑娘美好的胸膛急遽地起伏着,一张冷艳的面庞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激动,眼睛里含着晶莹水意,却死死咬着嘴唇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那样直勾勾呆愣愣地看着蓝小草,目光透过泪意满含着说不清的浓浓情绪,一直没有吭声。直到蓝草心回头,而身边的男子又说了那么一句话,她才开口。一开口,眼泪珠子吧嗒就掉落了下来:“是不是替身不用你告诉我!我跟她有话说,你给我走开!”

火红衣服的姑娘推开搂着自己的男人朝着蓝小草走来,蓝小草在她说话时一直奇怪地看着她,此时忽然垂下眸子,背过身借着孩子的身子掩饰轻轻地揉了揉胸口。等那姑娘来到身边蹲下,蓝小草的目光已经干净清明:“你好!我叫蓝小草,你是谁?”

身后,刚刚的男子已经耸了耸肩走开。蓝小草感觉得到,刚刚周围忽然出现了很多道危险的气息,现在随着那人的离开又都消失了。心里不由暗暗地皱眉。自己原来的身份到底有多不同寻常啊,看看这都认识的是些什么人!

见火红衣服的姑娘定定地看着自己不回答,蓝小草又指着自己怀里已经不哭了却赖在她怀里不离开的小家伙,好奇地问:“是你带他来的吗?他跟你长得有些像,你是他妈妈吗?他好像认错人了,一见我就抱着我的腿叫妈妈呢!”

火红衣服的姑娘静静地看着蓝小草,忽然粗鲁地一把抹去了脸上的眼泪,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不是他妈妈,我是他小姨!那个……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

机场边的咖啡厅里,蓝小草腿上躺着睡着了都死揪着她的衣襟不放开的小家伙,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的凤小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凤小稚说,怀里这个糯米团子一样又白又甜又黏的小男孩是阿黑的儿子?是阿黑跟一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名字也跟她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年龄比她大三岁的女人生的儿子?

她还说,那个司徒谙其实也是喜欢的那个叫蓝草心的女人,也就是阿黑的老婆?

她甚至还告诉了她阿黑和他老婆那些足以吓死人的真正的数重身份,以及很多两人之前经历过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过往。天哪,那样的人、那样的事,真的有可能存在吗?

她不信,也不打算深究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她长大嘴巴瞪着眼睛看着凤小稚,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照这种说法,阿黑,啊不,衣小虫对她表现出的那些朦胧的让她以为他是**她的迹象,其实只是对他老婆的一种怀念?

可是,她明明感觉到……

张大的嘴巴慢慢闭上,瞪圆的眼睛放松下来,蓝小草唇角慢慢勾起一丝神忌鬼惮的笑意:“那谁,小凤啊,你看,我也跟你商量个事儿……”

苏黎风一般地卷进来的时候,包厢里已经空空如也。桌子上只有新加过的咖啡冒着淡淡的热气,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都没了!

老婆被人拐走了!或者说,老婆抛弃了他跟另一个女人跑了!苏黎脸黑如墨,木桩子一样在包厢里站了片刻,没发脾气也没骂人,只拿出手机给远在华夏的某人打了一通电话:“你这个混蛋,你他妈老实告诉我:这个所谓的蓝小草,到底是不是蓝草心?”

这世上除了他那个已经由他好兄弟宣布死亡的大姨子,还有谁能让凤小稚连他都抛下?敢再有一个,他捏死他(她)!

此时,某king已经断然忘记了自家老婆这几个月明明都是努力从他怀里往外蹦跶的了!

听苏黎说了这边发生的事,衣小虫原本正开车的动作也是猛地往旁边一刹!他小姨子带着他儿子,把本来准备要来投奔他身边的他老婆给劫了?

也不知道是赶巧了还是怎么的,衣小虫刚一靠边刹车,后面就冲出一辆黑色越野车来,直直向着他的车撞来!

他此时正行驶在太行山脉里的一条盘山公路上,虽然人迹罕至,但是路弯坡陡,司机们开车都很小心,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出现这样横冲直撞的疯子。衣小虫想要开车避让已经来不及,当机立断猛地弹开后备箱,直接在驾驶座上转身抬掌就准备动用巫力强行制止那辆车的冲势。

就在他转身一眼看清楚那辆车里里外外情况的时候,心里陡然一惊,原本蓄势待发的巫力猛地收住!

那辆车上没有载客,只有一个身材壮硕的司机,而那个司机,根本就是一具尸体!

一具尸体开着车冲上盘山路一脸疯狂奔驰,这还不算诡异,更诡异的是就在眼看着车子就要撞上衣小虫的车子的时候,一柄木剑从半空中凌空刺下,越野车的钢铁车身竟然挡不住一柄粗陋的木剑,眼看着那柄木剑端直地从车顶插入,刺穿了尸体,再穿过车底,以不可能的韧性和硬度仿佛一根钢钉钉住了玩具小汽车一样,把正在高速奔驰的越野车硬生生地钉在了地上!

此时,越野车的车头距离衣小虫的车尾仅仅一根头发丝的距离!

衣小虫看着几乎近在咫尺的僵硬的尸体和他身后那柄粗陋的桃木剑,仰头看了看天空的方向,不知道是该叹息还是该庆幸。

关好后备箱,下车稳稳地来到越野车旁,衣小虫仰头对着天空叫道:“是终南派任曦道长、正一门清波道长两位前辈吗?在下衣小虫,受终南山掌门终南子道长和正一门正一师太所命,求见两位前辈!”

空无一人的天空中“咦”地一声,一个清澈的女子声音惊讶地道:“任曦,这人是谁啊?你认识吗?”

一个熟悉却稍显年轻的男子声音沉稳地道:“此人虽然杀气浸骨但面相奇正,应该不是恶徒。你我师父的名号都不是好随意乱报的,兴许真是师门有事。走,我们下去问问吧。”

眼前一晃,一对身着道袍的神仙眷侣出现在衣小虫面前。那女子相貌柔婉清丽又带着几分飒爽,与蓝草心有六七分相像,那男的虽说如今是不到三十的相貌,但那伟岸的身材、英挺的眉眼、浓眉俊目、飒然的风姿,明明白白不就是任曦?

衣小虫刚刚开口询问的时候只称呼两人是前辈,已经做好了任曦失忆不认识自己的准备,但听得刚刚两人的对话,还是不由得心里发苦。他最近这是招惹了记忆门神了?家里老婆孩子岳父岳母竟然是比着赛着玩失忆!

身后越野车连着尸体还钉在地上,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衣小虫微笑着拉开车门:“两位前辈如果信得过,还请下山说话。”

下山离开公路,来到一处密林边车子再也开不进去,衣小虫才请了两人下车,请了两人坐上了一块朝阳的方石,自己端端正正肃容行礼:“衣小虫拜见岳父、岳母!”

“嘶”地一声,大石上两人都惊了,齐刷刷挥袖去拂衣小虫行礼的动作,然而一拂竟然没有奏效,衣小虫依旧弯腰拜了下去。两人又惊又怒,闪身向两边躲开,说什么也不肯受他的礼!

李清波更是脆声怒道:“哪里来的登徒子!我和任曦师兄还都未成婚,你再这么满口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立刻劈了你!”

任曦也是怒容满面道:“好一身诡异的修为身法!你到底是哪门哪派、哪里的散修?竟然敢大胆毁坏我和清波师妹的名誉!今天不交代清楚,我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衣小虫默默叹息。想到过这两位也失忆了,但却想不到竟然失忆到了两人还没在一起还没有蓝草心的时候!记忆里没有女儿,自然也就没有女婿,他这一次的任务顿时就从一般级别上升到了艰难级!

还好,对于两人的失忆,玄门和他多少都有些准备。

衣小虫看了发怒的岳父岳母一眼,也不多说,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一个手指长的小小装置朝空地上一按,终南子和正一师太并肩而立的立体影像便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对这种事儿,衣小虫还是很有经验的。天龙会里的就不说了,就说华夏玄门,当时他和蓝草心带着巫鼎上苗疆,就是靠着白夭矫的一段影像说服了巫医寨,最终获得了信任。

除非两人把一辈子所有的记忆全忘光了,否则终南子和正一师太这两个如父母一样的角色两人是一定认识的。谁的影像都没有他们靠谱。

看见师父的影像,李清波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向任曦靠近。任曦也是立刻过来安抚地拉住了李清波的手。衣小虫旁观着心里就是一动。

印度那位返老还童的大师出现时是无忧无虑的小沙弥时代。岳父岳母回归到的是两人刚刚相恋相知的时候。蓝草心则是回到了十八岁……十八岁,是他和她解开了重重疑惑和顾虑,第一次彼此相属定情的时候。

都是最美好的时光!

衣小虫在那里凝眸思索,任曦和李清波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立体影像吸引过去。两人一眼看清影像中的人影,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影像中,终南子面目慈和深悯,语声感叹而又饱含疼**,开口第一句就是:“曦儿,你受苦了!”

任曦浑身一颤,怔怔地看着终南子苍老的面容和根根银发,失声叫了一声:“师父!”

影像中,终南子轻轻叹息了一声,缓缓地开口:“听玄门同道传言,你和清波重现世间,是不是真的?曦儿,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清波生死不明二十年,你醒来要去找她,师父难道还会阻止你不成?终南山偌大的山门,这么多的弟子难道不是你的助力?你为什么要瞒着师父独自离开,一去之后杳无音讯?”

任曦和李清波呆住了!震惊地看着画面。而衣小虫则紧紧地盯着他们的反应,手心里悄悄地渗起一层汗水。这画面是他寻人中间又回去找终南子和正一真人录制的。两位老人为了决定要不要让很可能失忆的任曦和李清波直面事实而讨论了整整一夜。最后决定录制,也是赌了一生对天道、人心和命运的感悟!

看着眼前震惊到难以置信的任曦和李清波,衣小虫眸中越发深邃。没错,他去找终南子和正一师太录制这段影像,就是拉他们下水,用岳父岳母为蓝草心做实验!放在别人,或许会觉得愧疚,但他半分都没有!别说任曦和李清波也许就得要用这种方法才能恢复,就算是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为了蓝草心的安全,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如果两人因此辞世,蓝草心以后恨他,那就恨吧!用岳父岳母的死换一份珍贵的经验,让蓝草心避免走同一条路这种事,衣小虫是半丝也不会犹豫的。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的安危,也只要这一个人的安危,胜过全世界的一切!

立体影像中,正一师太也含泪开口:“清波,你在看着吗?你还认得师父吗?二十三年不见了,你下山历练时师父还满头乌发,如今师父已老了!”

李清波既惊又悲地撒开任曦的手,眼圈儿唰地一下红了:“师父!怎么会……”

影像上,正一师太擦了擦眼泪,笑了笑,语气轻快了一些:“不管怎么说,能回来,师父都开心!你当年生死不知,任曦回来报喜又走得匆忙,师父误会他伤了你性命,这二十多年来,我正一门因此跟终南派结怨,可是让终南派受了不少委屈!如今你既然回来了,就赶紧回师门一趟吧。记着,带着任曦一起。师父已经跟终南子道长道过歉了,但还欠任曦这孩子一个交代。当年那一掌,和这些年对他的冤屈……师父对不住他!”

正一师太哽咽着一时说不下去,终南子道长便又开口接上:“曦儿,你之前一而再地神智出问题,疯癫了二十年,醒来后又不记得疯癫之后的事,如今出世而不回,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师父的意思,无论你此时感觉如何,是否记得前事,都宜速速回山!师父也不知道小虫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找到你们,也不知道找到你们时会是在哪里。但等到你们见到这段画面,大约也就是我们该团聚的时候了。曦儿,看看你现在离终南和正一哪个近些,带着清波速速赶回吧!动身前给师父个消息,师父和正一师太哪个离得远些的,便赶到对方山门去见你们。”

正一师太缓过来,又紧跟着叮嘱了一句:“清波,小虫是个好孩子,对草儿的心意天地可鉴。只是这孩子心思也重,不**吐露内心的想法。你们跟他一起回来,一路上好生相处,不管遇到任何事,也不许为难了这孩子!”

终南子也颔首道:“曦儿,为师的嘱咐也是一样:善待小虫,他是个好孩子!”

影像到这里就结束了,任曦和李清波好半天才擦干眼泪并肩站起,惊疑不定地对望一眼,神色中忽然生出几分尴尬,然后不约而同地避开视线,脸色微红、疑问重重看着衣小虫。

衣小虫咳嗽一声,努力撑住严肃的表情:“我不知道岳父岳母的身体为什么返老还童而且法力却又见增长,但二位如果确实是任曦道长和李清波道长没错的话,现在的记忆恐是停留在二十三四年前。而实际上,大约正是那时候两位就在各自下山历练的途中自行结成了道侶,之后有了孩子。二十二年前,岳母生下了一个女婴——她后来嫁给了我……”

衣小虫一边给两人细细地讲述这二十多年来发生的种种,一边时刻不敢放松地观察着两人的神情和身体状况。二十多年来跟两人有关的情况、跟蓝草心有关的情况说起来一说就是几个小时,衣小虫不惜始终放开神识笼罩着两人,最终发现两人只是震惊和聆听,身体和魂魄似乎都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变化。没有当场消失,也没有魂飞魄散!

心中刚刚一定,就听任曦忽然开口:“从你开始讲述,已经两个多时辰了,你不惜耗费法力,始终以那种奇怪的神识笼罩我们,到底是想探知什么?”

衣小虫抬眸,正对上夫妻俩清澈明正的眸光,心头微微一震,倒也不想隐瞒:“我想知道,如果蓝儿也被人告知真相,会不会发生危险。”

任曦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和清波的情况跟你夫人的情况相同?你之前也说了,你夫人是进入了天门,而我和清波并没有参加世界玄门大会。”

衣小虫眉头一皱。不是因为任曦话语中的内容,而是任曦的称呼。衣小虫已经把前尘往事事无巨细基本上都说清楚了。可是任曦对蓝草心所用的称呼却是“你夫人”,毫无对自家儿女的亲近。

衣小虫并没有回答任曦的问题,而是看看任曦又看看李清波:“我说了这么多,你们不信?”

任曦和李清波相视一眼,转头看着衣小虫,不答。

衣小虫抚额:“怪不得没有任何影响……你们竟然完全不信!岳父岳母,你们不会是要告诉我,你们即使是看过了那段影像,也并不打算回山门吧?”

李清波莞尔一笑:“怎么会呢?既然有这么一段影像给我们看了,无论如何,山门是立刻就要回的。而且,要按照师父和终南子道长说的,跟你一起回去。”

衣小虫沉默地看着这位跟自家夫人有六七分相像的娇俏丈母娘,您确定您说的是跟我回去,而不是押我回去验证一下是不是骗子吗?

任曦看了李清波一眼,转头比较温厚地对衣小虫道:“你也不必太介意。其实也不是我们完全不信,毕竟一路走来,很多地方时间上是有些奇怪的。只是任谁忽然被告知一大段匪夷所思的人生,恐怕都没那么容易一下子就接受。我们目前,只能权当是听了个别人的故事。到底如何,还要慢慢体会。道法自然,心境也是一样。不论你是想我们死还是想我们生,都别急!”

衣小虫默默地醉了!岳父,您的确是师公的徒弟、蓝小草的爹,真真地确定无疑!

衣小虫原本就是气质森寒,只是因为对方是蓝草心的父母才低下身段来相处,此时那份顾忌也碎了,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给终南子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一言不发转身上车。

非深山老林杳无人迹之处不可以御器飞行,任曦和李清波上车,三人沉默着一路向着相对比较近的正一门赶去。

都是修行人,晚上不休息也没什么妨碍,三人晚上也就没有投宿,漏夜前行。前排,衣小虫开着车,神情肃淡,目光清冷地只看着前方的路面,鲜艳的红唇始终抿成一条直线。

人既然已经找到了,待会儿交给两位掌门,衣小虫要知道的只是他们逐渐接受真相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一点两位掌门也能告诉他。因此,此时他已经把身后两人怎么想完全抛在了脑后,此时满满的心思又回到了蓝小草的身上。

她和孩子被凤小稚带去了哪里?原本告诉她坐飞机到华夏原城的,前面就到原城路口了,要不要拐进去?她没有发来航班信息,但是假如她最终还是来了呢?他没有到机场去接,她会不会失望,真的随便跟一个人就跑了?

后座上,任曦和李清波目光大多时候若有所思地落在衣小虫的身上,偶尔也落向身边人,却往往在彼此目光碰触的一瞬间各自弹开,心中几分难言的苦涩纠结滋味。

两人正是朦胧**恋期间,酸酸甜甜陶醉其中,还没有各自完全确定心意,却陡然间听说其实孩子都生过了,如果是真的,孙子都有了,怎么不叫人既甜涩又尴尬!他们果然是在一起了,但是,一生竟然还没有来得及幸福就已经过去了吗?

原城路口,车子交费后忽然掉头拐下了高速路口,向着原城的方向驶去。后座上两人齐齐一凛:“你干什么?”

衣小虫淡淡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径自拨打电话:“师公,抱歉,我有点急事不能送岳父岳母回去了,您看我现在是带他们到原城宾馆住下,您和正一师太过来,还是安排别人送他们回去?”

后座上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顿住,都是耳聪目明的人,清楚地听到那边终南子的声音:“怎么,他们委屈你了?”

任曦脸色有些尴尬地转脸看向窗外,李清波暗自吐吐舌头。

衣小虫根本不理会二人,只平静无波地回答:“没有,只是说一时难以相信。我是真的有事,跟他们无关。”

终南子却仿佛忽然对衣小虫的事生出了莫大的兴趣:“哦?是什么事能让你连好不容易找到的岳父岳母都放下?”

衣小虫默了默,对这位睿智无比的师公感佩又无奈:“我……要去机场接一个人。”

终南子那边似乎有些惊讶,紧接着就笑了:“好好好!去接去接!这事儿绝对不能耽误!这样,你把电话给你岳父,我跟他说!”

衣小虫万分无奈地把电话递给任曦,任曦接过,心情复杂万分,语气犹自带着几分犹疑:“师父?”

终南子对任曦何其了解,任曦开口一叫他就什么多明白了,语气中顿时温和中多了几分责备:“怎么,还没彻底数典忘祖?还能听得出为师的声音?”

任曦此时再无疑惑,却也第一次真切地听到终南子声音中的岁月痕迹,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师父,这一声却比起前一声完全不同,满是激动和心痛!即使是依旧难以相信自己身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但若那些都是在真的,这二十多年来他带给师父的竟然全无孝敬,全是麻烦和忧心!师父修为高深,影像中却已经是满头银发,怕不都是为他愁白了的!

李清波默默地伸手盖在任曦的手背上,目光中带着心疼和抚慰。而任曦已经是红了眼。

电话那边,终南子的声音也转了温和:“曦儿,小虫不会骗你们,不许错待了这个好孩子!他要去机场接人,你带着清波陪他去。你们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出门在外要尊重他的意见。莫要……让自己后悔!”

任曦还要说什么,终南子却已经不听,让他把电话又给了衣小虫。衣小虫接过电话先叹息:“师公,我这次接人其实很可能是空跑一趟……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安排我的人送他们回去。我无论接不接得上人,完了都会赶过去,您放心。”

他没说谎,蓝小草其实已经被拐走了,还会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在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里,他真的不愿意两人这难得地见面相处有两个不省心的大灯泡在旁边好吗?

然而这次的终南子好像忽然不睿智了,一点儿也听不出衣小虫的弦外之音:“空跑一趟也没关系,你和曦儿清波是一家人,即使草儿不在,也要彼此亲近才好!你这段时间也累了,让他们跟着,就当带了两个保镖。对了,你们不要住什么宾馆了,山门在原城机场附近刚好有一处产业,环境清幽,风水也好,你们就住那里。我待会儿让任夔联系好那边,然后把地址发给你。不会走的话问你岳父,他应该还记得。”

终南子老头儿自顾自说完就挂了,根本不给衣小虫抗议的机会。衣小虫脸色颇有些不好看地抬眼看了后视镜一眼,正对上后面两双同样看着后视镜神色不善地看着自己的眼睛。

衣小虫的脸色顿时更黑了。师公大人,您到底是想要干嘛?

终南子到底想要干嘛呢?

终南山,还是衣小虫被问道的那间大厅里,终南子挂断电话,神情立刻没有了刚刚的温和和浑赖,变得庄严肃穆。他抬眼看向厅里静立着的整个华夏玄门几乎所有名门大派掌门人和有名望的散修,所有人跟他一样神情庄严肃穆。

终南子缓声开口:“贫道入道门六十余载,我终南一派立派逾千年。各位所在门派也有开山千余载者,相信亦未逢今日事!”

众人静静肃立,听着终南子沉郁而坚定的声音:“我华夏玄门,自远古之巫始,讲究天地人之和谐统一。无论道家、佛家、巫蛊、杂门,无不尊重自然万物,以人入天地,又以天地之气机滋养万物生灵。因此,先人铸九鼎,沟通天人气机!”

“然自百余年前始,九鼎不全,天人沟通渐至断绝,大地斑驳沉沦于**,唯剩高山大川少有沾染。而恰于此时,天门十年一开,成世界玄门大会之争,天下修行者于其中互相残杀,并大肆破坏整个世界的地脉蕴藏之灵气!虽也时有人进入天门,据说于其本人和门派得到莫大好处,但实则比起整个地壳的灵气损耗,无异于浪花之于沧海!试想,地脉每十年一破,当地气耗尽之时,整个世界都将倾覆,谁可存活?”

终南子苍老的声音此刻如巨石匝地:“因此,自贫道上任掌门起,华夏玄门协会核心诸老密谈以为:此事乃上界恶神对我人间莫大之骗局!我辈拼了门徒千万,必要持九鼎,通天人,破此恶障!”

“事未成,密不可宣。我华夏玄门从国内到世界玄门大会大会诸多探索,终至于锁定了破此局之奥秘:其中关键,尽在九鼎!”

“三十年前,贫道接任终南掌门,那时天下九鼎,华夏玄门暗中寻找有下落者四,持于国者一,皆未曾惊动。尚有四鼎下落不明。贫道无能,三十年只又寻到一鼎下落,未敢声张。所幸门下徒孙蓝草心身负大运,三年间又寻到九鼎其二,如今只剩一鼎下落不明!”

“不瞒众位,我那徒孙女命格奇特,自幼贫道便曾推演出其身负奇命,其血光中金吉之处隐隐带九论光环!贫道以一身所学并那孩子与九鼎其中之二轻易结缘并曾一度发动第三鼎之能,大胆断定:她身负九鼎之命!”

“本届世界玄门大会,她恐怕是唯一一个进入天门之人。因为自她失踪之后,已经找到下落的八鼎均各自生出异象,震鸣三月方休!八鼎下落乃华夏玄门极大机密,原本仅寥寥几人知之。但因持续三月震鸣,八鼎下落如今多有暴露,已引起各方窥伺!近日,原本已经停止震鸣的八鼎忽然隐隐再生异动,一旦发动恐怕更甚之前。贫道等几人无奈,不得不急召各位前来,拟趁此次八鼎再次震颤之机,发动华夏玄门全体之力,遍地搜寻,抢在其它势力之前找到理应随八鼎同时震鸣的第九鼎!破釜沉舟找到最后的”

“先师等人早有断定:九鼎之失应为上界恶神有意为之,九鼎重新聚齐之日,必遭恶神阻挠,施为者将有大难!我终南派既起而畅意,便誓愿倾山门之力聚九鼎!但天下事,我一门一派难以独挡,还请各位倾力援手!诸位,可愿?”

“阿弥陀佛!”普济寺主持觉仁大师双掌合十上前一步:“当年大谋普济寺未能参与,今日岂能再袖手旁观?普济寺愿召天下佛门弟子共襄盛举,此事请算我佛门一份!”

终南子单掌齐胸回礼:“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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