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得不到的东西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对安东尼说呢，可是说出这话的时候，陆启帆后悔了，他再恨顾绵，也不该用这个方法对她，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泪，似烛泪一般一滴一滴烫在心尖，疼的他有些受不了，他多想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好生安慰。

可，他已经失去了资格，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资格。

他和顾绵，真的有缘无份了。

她眼底的绝望他不敢碰触，随便说了一句，悄无声息的离开，是不想自己再失控当场，顾绵把他伤了一个透心凉，他何曾不是把她伤到极致呢？陆启帆痛苦的捂着头，恨自己的冲动，这件事，本该两人情深的时候再说出来，可是当着安东尼的面把这事说出来，虽然一方面羞辱了安东尼，可伤的最深的是却是顾绵。

顾绵感觉快死了，快不能呼吸了，她永远不会忘记当年是顾瑶给了自己那一杯饮料，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夜撕裂，那么说，陆启帆和顾瑶早在五年前就认识了？所以他们合伙上演了这一出戏，陷害自己，她越想越心头越凉，突然她笑了，咯咯笑了起来。

安东尼被她古怪的模样吓了一跳，她的身子顺着他的胸膛滑落，蹲在地上，会客室外面人来人往，她却浑然不顾，只是笑着，笑着，可是眼泪却慢慢的落了下来。

“顾顾，顾顾，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安东尼吓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顾绵这个模样，比一个死人还可怕，苍白无力的令人心疼。

顾绵充耳不闻，像是关切了自己的耳朵，把自己关进了自己的世界。

“顾顾？”安东尼再唤，眼睛都急红了，拦腰将她抱起来，对一旁的助理大吼：“快叫医生，我要送她去医院。”他不知道她跟陆启帆，是怎么谈的，可是顾顾这般心如死灰的样子他真的没有见过：“顾顾，我不在乎，那些事情我不在乎，你的从前如何我也不在乎，顾顾，你看看我，跟我说说话，好不好？顾顾，你不吓我？”

他从来冷静自持，可是看着他苍白失血的模样，宛若被人用刀剜自己的心尖。

他的顾顾，他想守护的女孩，怎么能被人伤成这样，安东尼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抱着她，拼命的往外跑，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办公室在最顶层，电梯那么慢，慢的让他感觉到了世界末日：“顾顾，没事的，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顾顾，我在这儿呢，顾顾，不怕！”

他一遍又一遍的跟她说话，顾绵终于不笑了，可是也不会说话了，她的眼神空荡荡的看着天，不知道在看什么，可已经没有人能落入她的眼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