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得好像她从没有疯狂寻找过他。

“夏颜……”

贺谦低低地喊她，话语里满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早该想到是她，这么熟悉的风格，大胆又细致的雕塑，他竟然没有想到。

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夏颜再见到他，会是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应该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他当年为什么逃走，应该劈头盖脸地狠狠骂他，又或者干脆把桌上的东西都撒到他身上，总之，应该是竭斯底里的，可她这么平静。

那些在他心里翻涌了多年的内疚和不知道该怎么去平息却又不知如何找回的情愫，似乎只是他一个人的事。

他曾经期待在路上偶遇她，也害怕再见面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一直躲避着。却没想到，曾经揪着他的耳朵让他不准回美国，曾经非他不嫁的夏颜，已经把他忘了。

对上她眼睛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这些年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他害怕她咄咄逼人地把他绑在身边，害怕再见面不知如何解释他的背弃，可原来，这一刻真的到来，他才发现，她的无视会让他这么无所适从。

她仿佛在告诉他：“贺谦，你真的得到你要的自由了。”

他却一点如释重负的感觉也没有。

“贺谦，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这是夏颜的店，进来的时候我劝过你，你听不进去，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你直说，而且我以为夏颜今天不在店里，所以才……”秦双双尴尬地解释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摆才显得不多余。

夏颜倒是笑开了，“我又不会吃人，来我店里有这么恐怖吗。”

她的笑容依然晃眼，看得贺谦有些恍惚。

她转身之前，淡淡道：“有些事过去太久，我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