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上夜班,今天轮到我休息,刚回来就觉得前面的背影眼熟,果然是你,”杰瑞笑道,杰瑞在加油站工作,工作地点离小镇很近,顺着高速公路走二十分钟就到了。
“我妈妈说你现在在巴黎挣大钱,”杰瑞用胳臂肘顶了顶莫里,“还是跟一个大美女合作,”
杰瑞的揶揄让莫里有些不自在,“她是我的老板,”
“什么呀。别骗我了,我们不是朋友么,哪个女孩会从巴黎大老远的跑到我们这儿专门邀请你去做蛋糕师傅,”杰瑞不信,他认为莫里闷不吭声的背着所有人找了一个巴黎女友,“小子,了不起啊,”
“别瞎说,”莫里稍走快了些,到了前面,
“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杰瑞硬要刨根问底,镇上就他与莫里关系最好,有意思的说,小时候他们几乎没有交情,还为了艾德琳和克莉斯多打了一架,
莫里实在被逼的无奈,对杰瑞说,“她是艾德琳的朋友,艾德琳结婚了你知道吗,”
杰瑞吃惊,愣了半天才说,“不知道,”
“我去参加了她的婚礼晚宴,盛大的宴会,在类似凡尔赛宫的地方,大到难以想象,那里是艾德琳现在的家,所有的宾客都是豪贵,她的丈夫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谈起那场晚宴,莫里有些语无伦次,“真不可思议我居然和这样的女孩是小学同学,”
他接着说,“切瑞就是因为要找艾德琳的爸爸才来我们镇上,又正好到我店里,...”
“其实我早想到艾德琳的人生和我们很不一样,”杰瑞的声音稍有些沉闷,
“我才知道红佩城堡就是她丈夫家族的财产,难怪她可以住在山里,”莫里又说,
提到城堡,杰瑞突然想起来,对莫里说,“迪亚迪斯城堡被政府征收了,包括靠南的山区在内全都充了公,”
“难怪我看到镇上多了好些生人,为什么?发生了什么?”莫里连问道,
杰瑞摊手,“谁知道呢,我看像得罪了什么人……这到底是什么城堡,灰尘大的简直像垃圾场,”
“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从下到上搜了个遍,
“瞧这个房间,窗子都被钉住了,你们说这里是不是曾发生过什么囚禁少女贵妇,”
“哈哈,你就瞎猜吧,”
“墙上的画看起来倒不错,”
工作人员站到高处,取下来那幅莎琳的画像,然后递给下面的人,最后装上卡车,
“大发现,这里还有一个门,”有人移开了那个沉重的柜子,“会不会有宝贝藏在里面,”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木门与地板刺耳的摩擦声后,更大的灰尘扬起,
昏暗的光从顶上的小天窗照射下来,让空气里的尘埃颗粒都清晰的显现出来,
小密室空空如也,连一张纸片都没有,
亚瑟文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以及生活的痕迹,
随着两辆卡车和四辆小车的离开,迪亚迪斯城堡正式成为法国共有财产,将在以后的日子里成为重要的文化遗产,休憩整理,然后作为旅游景点向全世界的游客开放,帕兰德拉托尔小镇的旅游业或许要更加繁盛了,
而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那些爱恨恩怨是不是也可以因此消散?
十月中旬,梧桐树开始飘起了黄叶,伦敦一户普通二层民居,房东按响门铃,没有人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不能形容的腐臭味,房东捂着鼻子有些作呕,
房东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味道扑面而来,不浓,但是很臭,屋里里暗沉沉的,所有的窗帘都被拉起,把阳光堵得死死的,
房东的心不由胆寒,即使这是他的房子,
他试图回忆租住房子的那对男女,发现竟想不起来那两个人的相貌,
房东壮着胆子继续往里走,伸手打开了所有的灯,视野变得明亮,家具还是他租出去前的摆设,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什么,
更没有他想象中的尸体,或者其他可怕的东西,
只不过有一大块被白布蒙着的木板靠在客厅的墙上,
房东好奇又胆怯的走上前,轻轻解开了它,
好美的画,
房东愣住了,
画面上的场景显然是在婚礼的时候,连作为背景的教堂,他都认得出来,不就是圣保罗教堂吗,
恢弘的建筑,地上长铺的红毯,还有被描成黑影的熙熙攘攘的围观者,都是为了衬托中间那个美丽的新娘,
她站在台阶上,身着雪白的婚纱,裙摆一直延伸到很远,她侧身,仿佛这边有什么在吸引她的目光,
而在真实现场,亚瑟文就站在这个位置,
他多么希望那时,秋琳可以回头看他一眼,
在这幅画上,房东没有找到新郎,
房东试图联系那两位房客,可是电话打不通,于是房东把油画卖给了一家小型画廊,识货的画廊老板又把画卖给了达拉斯驻伦敦的分公司,巧的是又在欧洲寻宝的蒙克洛正在这里做客顺便扫宝,
他发现了这幅画,也认出了画上的美人,
蒙克洛第一时间通知诺南,
诺南看到了画,而画者对他妻子的觊觎只消看一眼就能感觉到,
“我要这幅画,”诺南对达拉斯伦敦分公司的总经理说,伦敦不同于纽约,诺南的话很有几分重量,
给予一定的金钱,画便属于诺南,
为了感谢蒙克洛,诺南邀请他到家里做客,
离开拍卖公司前,诺南给裴西打了一个电话,“庭审什么时候开始,”
“十月二十九号,怎么了,你似乎有些心急?”
“我迫不及待的想让亚瑟文斯特进监狱。”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