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摆正了身体用一种不可置疑的语气回答道:“我的部队在历史上曾经因伤亡殆尽被撤销番号多达三次!但是现在它的旗帜依旧在飘扬,哪怕只剩下一个人,我们也会坚决的执行命令!”
我的问题似乎有点多余了,望着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兵,我似乎又找到了儿时对军人的那种崇拜的心情,自己曾经回想过很多次,究竟中国军人的那种品质在吸引着我呢?看着他我似乎找到了答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目送着他迈着坚定的步伐逐渐远去。
过了许久我突然开口:“你们都没有睡着吧?”
身后的三个人突然声的笑了起来,那个摔伤脚的,看似是他们领导的人坐起身:“我们今夭已经违反了自”识业原则,现在总不能步干你睡着 我平躺在沙袋上仰望着时隐时现的星空:“少来,你们是兴奋的睡不着吧?真不知道赵宏林拍你们来做什么。”
那个人一瘸一拐的走到我的身边斜靠着我身下的沙包,以极尽的距离看着我的脸:“如果我们不来,不就少一辆垫底的汽车了?”
我斜着眼瞥着他。他也保持这个姿势看着我,然后就是尽在不言中的相视一笑,
“您也跟我们一起走吧?”晨曦之中,隔着轻微的薄雾我诚恳的邀请那位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船长。
他是一个长相很普通的人,完全没有一个英雄所具备的气质,但是他此刻却望着搁浅的船神情犹豫:“还是算了,我还要照看这船货,再说等水退下去了,我得想办法把船弄出来。”
看他的样子。当初在毅然架船堵口的时候肯定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那么他之所以会有这种壮举,完全就走出于自己的意愿,现在大堤的险情是排除了。可他却没有想好要怎样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只好守着自己安生立命的根本寸步不离。
想通这一节。我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老哥你的电话号码是多
他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有点手足无措的看着我。我看着他的反应感觉有点好笑,其实不止是我,就是我身边那三个从没有说过自己名字的保镖也是这么看的。因为他们都知道我这是要给予他奖励,可眼前这人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不清楚我索要电话的意图。
“您别多想。不管怎么说我那两辆车也和您的船待在一起呢,等水退下去,咱这难兄难弟说不定能坐在一起喝一壶小酒
听我这么一说他好像放心了咧着嘴笑了起来:“我看得出来,老弟你是个有钱人,但能舍得一口气填上两辆车的人不是有钱就能做到的,你这种人能屈尊和我称兄道弟我心领了,行船的人哪有家,这条江、这条船就是我的家,要是哪天老弟想找我喝酒,只要在这打听一下“江四。就行。到时候也让老弟见识一下我们江上人的待客之道。”
看着他爽朗的笑容,我真的是无言以对,他觉得我一掷千金做善事是豪爽,可他献出来的却是自己全部的身家。面对这样的人我只会觉得自己渺真想把那些富得流油却又吝啬万分的中国富豪们都拉到这大堤上,这也就是个梦罢了。
伤员被安排在一辆运输物资的卡车上,我就这样和他们挤在一起靠着车帮发呆,据说本来要派一辆吉普接我回去,可是因为运力紧张的关系只好让我委屈的挤在卡车之中,其实我也不希望自己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特殊人物,尤其是在这些一同战斗过的人面前,本来我就没有付出多少努力,却又享受着超过这些伤员的待遇,别说他们会怎样看待我,就是我自己都会觉得无地自容。
既然是卡车,那么自然不能保证舒适,而且十几个几夭没洗澡身上汗水与泥水混杂在一起的大男人挤在一起,那味道也着实让人反胃,就是我这身天价的行头也看不出本来面目了,不了解的人一定以为我就是个搭便车的难民。唯一能区分我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就是那三个伤残殆尽的保镖依旧以一种微妙的位置隔开我和其他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的职业习惯。而且他们也从没有告诉我真正的名字,以至于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听他们说只要这辆车在某个补给站停下,就会有新的人员来接替他们,所以在和接应的人碰头之前,保护我依旧是他们最主要的工作。
看着这仁不知是执着还是死心眼的家伙我真的无话可说,在这种环境下会有谁来危害我的人身安全呢?但他们的坚持也让我无法拒绝,毕竟我们之间也算是同一战壕的战友,还是让他们站好最后一班岗吧。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却“嘎!”的一声停下了,较大的惯性让坐着的我摔了一个趔趄,车上的乘客纷纷伸出头查看停车的原因,这一看不要紧,我们顿时全都傻了眼,只见整条路上挤满了各种车辆,大多都是军车,偶尔也能看见一些挂着“抢险救灾”字样的民用车,此时他们就这样挤在狭窄的路上缓缓的蠕动。
就在这时,我听到驾驶室中司机小声的骂了一句:“跳,早上来的时候还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