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他本想着随时间过去，一切都会淡化。可是苏红杏这个模样，让他发现自己乐观了。

如果他不和她开诚布公谈一次，只怕是永远也解不开她的心结。

“我们就这样放过叶峥和黎芝吗？”叶起澜说起正事。

“一个将死之人，放不放过都一样。黎芝一死，叶峥将痛不欲生。”苏红杏淡声回道。

“是啊，有时活着的那一个，远比死去的那个更痛苦。”叶起澜轻声附和。

苏红杏看向叶起澜，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惊恸。

她心一悸，别开视线，哑声道：“你……”

她话音渐隐，想问的话吞回了腹中。他既然不说，她也不问就是了。她和他之间的那些恩怨情仇，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道明白的？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苏红杏在想心事，叶起澜同样也有心事……

叶峥去到病房的时候，黎芝刚刚睡着。他一到，黎芝就惊醒了。看到叶峥的时候，她还有些茫然。

叶峥在病床前坐下，柔声道：“是我，你继续睡，我守着你。”

黎芝哪里还睡得着？她摸上叶峥的脸，看向他的伤口位置，哑声问道：“还疼吗？”

“这点伤算什么？不疼了。”叶峥见黎芝流泪，心疼得帮她擦眼泪。

“我造下的孽，却让你受罪。你如果没有遇见我就好了……”黎芝泪如雨下。

她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是没能给他生一个孩子。虽然他从来不提，但她知道，他其实很喜欢孩子。

“你又来了。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大概会在叶老的安排下娶一个大家闺秀，成为联姻下的牺牲品，沦为叶老的傀儡。还好你出现了，让我这一生过得有滋有味。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