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感把记忆拉扯到了走出后院的那一天,骆叔将蛊毒摆在桌上,让我们喝下。杀戮之后,只要活着,以什么形式又有什么关系,在生与死之间都显得矫情。没有疑虑,没有停顿。连我自己也忘了当年那样的执着到底为了什么,像是本能一样。求生,本来就是一种本能。在那还没有任何教养、指引的时期,人类与猛兽又有什么差别。那一天,骆叔说:
“杀手间没有忠诚,只有相互的利用,只有让我掌握你们弱点,我才能高枕无忧。如果你们足够强,随时都能摆脱我!”骆叔没说,等到我们足够强的时候,我们早已宿敌太多,成为世人不容的暗人,甚至开始享受杀人的快感。杀人本身就是一种蛊毒,渗入骨髓。
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疼痛是什么时候呢。忘了。那时候,为了让我们熟悉这种感觉,只要有需要,骆叔就会让我们重温一下,那是传召的信号,只有看到我们出现,这种疼痛才会停止。晟呢?又不知道干嘛去了,他总是神神秘秘的,又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还有个季烙,烦。
前方微弱的火光,光影斑驳,不知名的虫子的叫声恣意叫肆着,骆叔坐在火堆旁,火光烘托着他的整张脸格外狰狞,5年的时间可以让人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也可以让一个杀手过气。
三年前,骆叔不知去执行什么活动,受仇家暗杀,幸运的逃脱,却在脸上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左眼眉梢到嘴角,左眼也就这样毁了。骆叔倒也不在意,毕竟命还在,容貌又有什么重要呢!这要是季烙,估计也不用仇家出手,他自己就了结自己了,爱脸如命啊!
“你来啦!”骆叔颔首。一年之期未到,杀手最守承诺,骆叔自然也无例外,过了还不到三月,还亲自找上门来,看来这天下果然是要乱了,真是没一刻清闲。
“这天怕是要变了,只是是阴雨雷暴,还是未知之数。”
骆叔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狰狞的伤疤像把邪恶的心裸露出来,伤疤随着表情而蠕动,真叫人恶心。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魅,你说动乱的时候什么生意最好做。”
“人。”杀人越货这种勾当,在乱世中自然毫无顾忌的横行。梨村在江湖上暗杀组织的名气敢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却不说阳春白雪,当是魑魅魍魉也以引人诧舌。梨村缺钱,鬼信,不,鬼都不信。
“呵,不愧是魅啊。”
“你到底想我做什么?”
“引起凌霄大乱,杀了凌云史。”凌云史,那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屡立战功,被凌王赏了国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