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查水表!”佞修一边敲门一边大喊。
房内顷刻间沉默了,稍后门大大方方地开了。
“我叫牛大根,不叫查水彪!”开门的大汉把门口堵了个严实,满脸肥肉看着就不是好人。
坚信宇宙第一定律“长得不好看的是炮灰是恶徒是红名怪是经验是等级”的佞修一个见面就一拳头上去,牛大根捂着鼻子跌坐在地上,瞪着眼前公子哥模样的小子不敢置信:“你竟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牛大根。”佞修很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跨进房里转身关了门。如烟追过来的时候只听到房间里有男人哀嚎的声响,不多时门开了,佞修抱着一个小孩出来。
“二少爷你这是?谁的孩子怎么在烟雨楼?”如烟蹙眉。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往这里带。
“不知道谁家的孩子。”佞修抱着小孩回到如烟的屋里。
如烟坐在卧榻边照顾孩子,“这孩子生的跟仙童似得,瞧模样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说着回头看佞修,发现某人沮散地蹲在角落,“二少爷?”
“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居然不是我家的。”从头到尾仍然没有收到系统收徒成功消息的佞修难免心中失落。
“你想要一个孩子?”如烟睁大了眼睛。
“我想要一个徒弟。”
背对着如烟,她只能看到某个少爷肩膀一抽一抽的蹲在墙角的阴影里,似乎还听到了窸窸窣窣低啜的声音。如烟心下一惊,从床榻旁站起靠近几步,“二少爷?”
“嗯?干嘛?”佞修转身回应。
看着佞修两手都抓着酥饼,嘴里塞得腮帮子都鼓起来的样子,如烟呆立原地,哭笑不得把人扶到桌旁,“要吃东西就坐着吃,慢慢咽别噎着。”拎着素袖沏了一杯热茶到佞修手边。
“我忧郁啊。”咽下嘴里的酥饼,佞修就是不放开两手酥饼,“都五年了,我徒弟还没出现。这个世界总有一个我命中注定的徒弟在等我传授一身武艺。”
如烟灵秀双眸温和地望着佞修俊俏白皙的面庞,“别急,缘分未到而已。”
然后佞修决定出门找缘分,顺便把人贩子手里救出来的孩子送回家。只见佞修把小孩从床上扯起来使劲摇晃:“小盆友快醒醒凤凰谋:惊世狂妃!叔叔送你回家啊思密达!再不醒过来叔叔就把你放到锅子里吃了思密达!!!”
如烟眼睁睁看着佞修刚摸过酥饼的两只手在小孩精锻衣裳上留下两个掌印,“……”多么无礼又直率的汉纸啊。
男童醒来的时候觉得天旋地转头昏脑涨,茫然的双眼直视前方,“……”
脸贴着脸,鼻尖对着鼻尖,佞修眯起了眼,“瞎子?”
男童:“……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你想做什么?”
“这里是如烟姑娘的房间,我叫红领巾,想送你回家。你家在哪?”
“在江南花府。”
“江南你大爷,花个球府,问你家在哪的时候不要这么笼统回答。我是外乡人,不知道你们这里江南有多大,花府在哪个省市哪条街。”
男童:“……”默默抬手抹了抹脸,一派从容淡定。
还是本地居民比较明事理,如烟姑娘扯了扯佞修的袖子,“江南花家可是那名满江湖的花家?你是花家七童。”如烟看着孩子露出柔软的神色,“是个可怜的孩子。”
“瞎了一双眼睛你就说命苦,死了爹妈还身有残疾命不久矣的孩子怎么办?小盆友你要明白生命总是往前看的,企图后退和回头的人都被命运碾成渣渣了。虽然你是瞎子!”
“……”七童突然觉得自己心好痛!
佞修送七童回家的时候,在如烟的强烈要求下,佞修还是斯文地抱着七童走了,而不是跟个公文包一样夹在胳膊底下。
“烟妹你去睡一会,一天都没多少时间休息怎么行。晚上我再找你玩。”
“当真回来?”
“虽然我不是一个好人,但我不骗人。”
七童的心口哇凉哇凉的,直觉地伸手拽着如烟就不放了,嫩生生的童音很委屈,“别让他带我走!”
佞修嗤笑一声,“小东西倒是知道挑软的,松手,姐姐一天没睡了让她去休息。叔叔我保证送你到家。绝不骗你。”
七童是被强制带走的,
街上人来人往,佞修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抱着七童站在路边斗嘴的时候被人家认出来了。
“七童!!!”一声大吼,一个青色人影落到了佞修眼前。
听到亲人的声音,七童回应,“二哥。”
人家二哥对着佞修又是感谢啊又是要送礼啊,可算把幺儿找回来了,不然回家非得被婆婆阿姨婶婶扒层皮。
要道别的时候七童趴在开始熟悉的怀抱里问佞修,“你身上是什么香味?”
“我刚从青楼里出来你说能是什么香味?”
“不一样,你身上的气味很淡。”
雪消梅隐香入土,早春探梅。藏剑是一个聚集风花雪月的门派,从种种技能名称就能看出来。[梅隐香][雪断桥][风吹荷][醉月],打怪必用的技能梅隐香插出来,霖霖梅香隐约可闻。
七童闻得出佞修身上的气味并不奇怪。
送走了七童后佞修手里拽着一叠银票一脸蛋疼的回烟雨楼病毒天神最新章节。尼玛,做一回红领巾居然拿了奖金!今天花出去的都挣回来了有木有!还有余啊!
佞修直接找到了刘妈妈,把银票给了她,“刘妈妈,我要为如烟赎身。”
刘妈妈拿着银票热泪盈眶:哎呦诶~~今天赚的可以再开个烟雨楼分号了!
这究竟是谁家的公子!出手这么阔绰!
“公子,容刘妈妈多嘴问一句,你究竟是谁?”
“我是红领巾。”
睡梦中如烟听到房外有刘妈妈抑扬顿挫的话语声,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刘妈妈的声音无限放大在房间,如烟猛然惊醒。
“烟儿啊~我的女儿啊~~你的良人来接你了。那黄衣的俊公子可是个款爷,以后跟着他你用不着愁了。快快,替姑娘收拾东西。”刘妈妈倍儿亲切地拉住如烟的手不停地说着,看她那涂得猩红的嘴咧开的弧度,如烟就知道她得了不少好处。
蹙起的眉头还没放下来,如烟已经被几个嬷嬷围着穿衣洗漱。刘妈妈带给她的衣服竟然是一件松石绿素净的寻常女子衣裳,就连头上的发饰都没了往日的艳,只是一支绿翡簪子。
直到跟在佞修身后走出烟雨楼的大门手里还捏着自己的卖身契,如烟才真的相信自己自由了。
“二少爷。”如烟跟在佞修身后,某人大刀阔斧一样霸气利落的走路方式让她跟得吃力,“我们要往哪去?”
“不知道。”佞修脑子里跳过一个个能迅速花掉钱的方案,“要不我们去赌场玩?”
“我们缺银子?”
“不缺。是钱太多了要花掉。”
“啊?”
扬州东边的钱家赌场今天迎来了两位贵客,黄衣的俊哥儿到处乱下注,绿衣的女子一脸哭笑不得地帮他拿着赢来的金银票据。逢赌必赢怎么会有这样的运气?有人不信邪对着黄衣公子下注,最后输得家底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