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是跟电视里面演的那样,随便救了一个人,就是端木夜弦的什么人?
谢静然甩甩头,自嘲的笑笑,现在又不是在拍电视,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巧合?所以还是不要理会小七的身世问题了。
现在要关心的,倒是有关上官铭语和慕容玄焱的事情。据上官铭语说,似乎慕容玄焱“刚刚”知道她已经回到了相国府的事情,那么,他究竟会不会来找她,要宣她回宫?
刚想起这件事情,她又情不自禁地否决了。
这怎么可能,看慕容玄焱之前的态度,他是巴不得她永远不要回去,好让他和他的赵亲亲长相厮守才好。
但是想起上官铭语跟她说的话,她的心里又不由对她这样的猜测怀疑起来。
唉,真是让她焦头烂额啊,慕容玄焱到底对她怎样,让她即使要想破头皮,也是一点也琢磨不透。
算了算了,不要再想了。就算他确实亲自要身为京城都府尹的南宫静泓出告示找她,就算他确实因为她的突然失踪而对赵琳琅等等妃嫔们冷落不理,就算他反复交代要上官铭语来保护她,可是那又怎么了,她才不会自作多情到认为他喜欢她,从而良心发现对她很好呢。
所以这一切,都不用多想了。他才没可能会来宣她回宫,而她明天,可是要去看南宫静泓的九龙玉佩,就当是完成蓝眼宫主交给她的任务了。
这样想着,谢静然的心情又轻松了起来,也顾不上再和小七斗气,就哼着歌走向了她的卧室。
真希望经过一个美好的睡眠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完美的解决,她也不必一直为她的解药问题而担心了。
因为和南宫静泓拟订好了明天的计划,又能看到她念念不忘的九龙玉佩,所以今天晚上她可是睡得格外的香,以至于有人在她的房间外窃窃私语她都不知道。
而那两个窃窃私语的人,不走运的,正好是她的父亲和母亲大人。
众所周知,当所有的父母背着自己的小孩在小声说话时,说的往往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第二天发生的事情,就证明了这句话的真理性。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来了,想起今天将要发生的好事情,她就精神抖擞。
飞快地穿好衣服洗完脸刷完牙之后,她正要走出去散散步,让她的好精神感染到那些花花草草时,春兰却忽然走了进来:“小姐,夫人和老爷在饭厅里等着小姐,请小姐马上过去!”
“他们在等着我?”谢静然不可思议地一扬眉。
没搞错吧,她还以为这个相国府里面的所有主子,就是她起得最早呢,可是没想到另外两个比她更加正宗的主子起得比她还早。
并且他们一大早就叫她去饭厅,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和她商议?
谢静然朝春兰望去,她却赶紧躲开她探询的视线,不敢看她。
看到她这个样子,谢静然就知道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在等着她,既然这样,那她也就作好准备去见他们了。
反正谢麟也已经作好保证了,在她省亲期间绝对不会干预她的私事,所以她出去见南宫静泓,并且看九龙玉佩的事情,肯定是不会泡汤的了。
相反,她还对他们要她去见他们的目的,充满浓浓的好奇感。
终于来到了饭厅的门口,她还没进去,就站在门口朝里面探头探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神秘人物,能够让谢麟和谢夫人紧张成这个样子。
可是谢静然刚刚将她的头探进去,还没看清楚那个神秘人物是谁,就只听到谢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在门口鬼鬼祟祟成何体统,还不快进来叩见皇上?”
皇……皇上?
皇上啊!
我的心仿佛被一阵从天而降的闪电重重地打击着,一下一下地颤抖了起来。
我没听错吧?
竟然是皇上,而现在这个社会,在秦国的土地上,被称为皇上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那就是——
谢静然惴惴不安地走进去,正好触上慕容玄焱的眼眸。
她呆呆地望着这个她决计想不出来会出现的人,连全身的动作,也在瞬间停止。
她就这样望着他,看着这个好几天不见的男子,她名义上的夫君。
天啊,怎么她昨天晚上的那些猜测,竟然成真的了?早知道,她就不要想这些乱糟糟的事情了。
可是他怎么竟然会来看她,他不是巴不得永远不见她么?
他的唇边,带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眼里也闪着莫测的光芒,声音一如既往地欠揍:“月余未见,不知皇后过得可好?”
听到他这句话,谢静然这才明白过来这一切不是她的幻觉,慕容玄焱尘真的是在一大早就来到了她的家里。
不过照他的为人,他来这里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因为上官铭语的一番话,让她心里对他的印象不由多了几分改观。她很想对他客气点,可是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她也懒得对他客气。
于是谢静然毫不客气地朝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多谢皇上关心,我这些天不知道过得有多快活,绝对快活得超过你的想象,你就不用担心了!”
那边谢麟见着谢静然这样,眉一沉,喝道:“你还不跪下向皇上谢罪?这样子对皇上讲话,你眼中究竟还懂不懂三从四德?”
她听着谢麟这般说,心里当然是不以为然的,可是为了不让慕容玄焱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对谢麟夫妇任何不利的事情出来,她也只好装模做样地微微屈下身子,用绝对称不上尊重与惶恐的语气对眼前的慕容玄焱说:“都是我的错,请皇上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吧!”
听得她这样的语气,谢麟又是眉一扬,眼看又要对她进行教育时,上慕容玄焱却是唇边含着一抹莫测的笑意,微微一挥手,说:“皇后请平身,朕并未怪罪皇后!”
呵,她根本就没有跪下去,还要你废话说什么平身?
可是谢静然表面上还是配合得一塌糊涂,装作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说:“多谢皇上!皇上你宅心仁厚,真是让小人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慕容玄焱看看谢静然,又看看已经气得不行的谢麟,唇边竟然仍然有笑:“朕已经向林相国打听了皇后这些天来的饮食起居之类的情况,知晓皇后这些天平安无事,朕便放心了!”
“多谢皇上关心!”
谢静然仍然在一边大唱着颂歌,可是照谁都能看出她的不以为然。
哼,虽然上官铭语确实那么说了,可是要她相信他会关心她,比让她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哦不,应该说是从南方北方出来还要困难。
没准上官铭语的那些话,就是故意说出来骗她的,原因当然只是为了让她相信他的皇帝主子对她真的好,让她不要再惹他的皇帝主子生气,免得他的皇帝主子气坏身子。
连不顾君臣之别来调戏她,也是他心甘情愿为他的皇帝主子干的事情,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是他这个大忠臣无法做出来的?
慕容玄焱看到谢静然的脸上不屑的神色,愣了愣,才说:“依照秦国律法,皇后省亲短则三天,长则半月,一切都是由皇帝所规定。皇后到今日省亲已快一个月了,不如就此跟朕回宫去好么?”
“你说什么?”
听到他这么说,谢静然不由睁大眼睛看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半天,谢静然还是继续沉醉在自己的想象中。
他在说些什么啊?是他在说梦话,还是她出现了严重的幻听?要不然,他绝对永远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情不自禁的,谢静然走上前去,一直走到他的前面,伸出手朝他的额头摸去。他见到她的动作,赶紧将身子朝后仰去,疑惑问道:“皇后此举何意?”
见他不配合,谢静然也只好将手收了回来,呼了口气,说:“没什么,我只是想验证一件事而已。”
“什么事?”他继续锲而不舍地追问到底,典型的爱学习的好孩子形象。
“你……你该不会是烧坏脑子了吧,要不然,你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
谢静然仍然怔怔望着他,讷讷地说出这席话来。看到她这个样子,慕容玄焱竟然抿唇一笑,让她看得更是以为自己突然之间得了近视。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竟然会对她笑?肯定是她看错了,肯定是的……
谢静然还在困惑中,只听谢麟的声音忽然在一边响起:“放肆!你当着皇上的面都敢如此说话,还不快向皇上请罪!你可知道,在你当初失踪的那些天里,皇上是多么的焦急,竟然还动用多年未用的降龙玉玺……”
“林相国,那些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吧!”
谢麟还没有说完,慕容玄焱就淡淡地将他说的话给截断了。而谢静然却是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怔怔地站着,仿佛没有听到外界的一丝响动。
这怎么可能?据她所知,秦国除了传国玉玺之外,还有一个降龙玉玺。传国玉玺自然是跟电视里面演的一样,是作为一国之君的象征,而降龙玉玺则是当国家遇到大事的时候才开用的,可以命令很多隐藏于黑暗中的势力来为朝廷办事。
而为了找到她,慕容玄焱竟然用了降龙玉玺……
这究竟是她耳朵出现了幻听,还是谢麟故意说出来骗她的?
可是看到慕容玄焱此时不自在的表情,谢静然却真的无法否定这一切。也许,上官铭语说的都是对的?也许,慕容玄焱对她,真的不像以前对她一样?
谢静然又不由朝慕容玄焱望去,想去探讨关于这个问题的真实性,可是却只看到慕容玄焱也在抬头看她,当看到她的眼神时,他的眉一凝,眼一沉,语气分外别扭地说:“谢静然你别自以为是,朕这样做,只是为了不让你这个皇后,在离宫的那些日子里,干出什么有辱皇家威严的事情来!之所以用降龙玉玺,是因为只有那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你,从而断绝那些将要发生的丑闻!”
这人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亏她刚才还对他有着一点点好感呢,可是现在,他就用他的话语,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她的这些幻想,也让她的心里刚刚升起来的那些柔软,顷刻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